一个平淡无味的人
小英雄 小足球 爱大猫
咸鱼一条

【胜出】金鱼

真的写得太好了!

南。搬家结束啦!!!:

*胜出 日本古代架空设定 无其他CP


*OOC极了 文笔不好(土下坐)


*1000fo点歌 梗源: @老猫脸 


BGM:まりか-Lil' Goldfish





如果有可能希望大家听着bgm看这篇文,意外的还挺重要的





父亲谋反的事情终究是败露了。


自裁安排在昨天,绿谷却没能回到那座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宅院。


父亲尸骨未寒,身为嫡子的绿谷还没来得及回乡悼念便被发配到京城作为使者传达家族最苦痛的歉意。


父亲是冤死的,绿谷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心中纵使有满腔愤怨,终究抵不过一句“家族大局为重”。


绿谷坐上去京城的马车的时候,只觉得车马上的家纹白得刺眼,然后通过视觉一路刺伤他曾经以此为傲的心。


去京城的路上,绿谷翻了几座山,渡了几道河。一路看着那河湖映着远山蓝天,只觉得自己的每每望向它们都是一次最忧愁的诀别。


这一去,再回来便不知是何年何月。


绿谷心中不安,马车轮碾过石子,加重了这份别离的忐忑。


儿时他常去京城游玩,寄住在父亲的至交爆豪胜伯父家的别院,一住就是几个月。待到家乡的麦子熟了,便坐上爆豪家准备好的车马一路回到家乡。


爆豪家的独子,爆豪胜己与自己同年,在东京寄住的时日两人常一起玩。


说是一起玩似乎不那么恰当,绿谷自小就文静乖巧,与爆豪的活泼顽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初见时两人虚岁四岁,爆豪坐在母亲身边看着绿谷,他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同龄人。


“你会骑竹马吗?”爆豪问道。


绿谷正是好玩的年龄,看着眼前的同龄人自然是想亲近。正纠结着如何搭话的时候爆豪对他说了这样的话,想都没想,身体前倾带动了身前的小几。


“会!”


 


绿谷固然是会骑竹马的,在家乡的时候常和下人同玩。但他生来体弱,家里下人顾忌这些自然会让他几分。爆豪就不一样了,爆豪家世代从文,到他的父亲爆豪胜这一代娶了武家的千金光己为妻,家风也随之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味道。胜己自小由母亲亲自教导,再加上天资聪慧,文武兼修,是京城有名的神童。若你认为光己对胜己的教导是勤奋二字可以概括的,那就大错特错了。光己将武家的家风带进了爆豪家,也带来了相当自由直接的教育信条。学即学,玩即玩,从不互相干涉。


在这样的信条下,爆豪在自己大宅里笼络了一票家官的子女作为玩伴,完成母亲布置的任务后便跑到院子里呼朋唤友一道玩耍。长此以往,便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而绿谷今天要面对的便时这样的一个现实。


“少爷,不要理他啦他跑的好慢哦。”金色头发的少年一边说着,骑着竹马跑进了后山。


“我们要不还是等等他?”红色头发的少年放慢了速度对爆豪道。


“但是再晚一点太阳就要下山啦,”粉色头发的女孩子说道,“太晚的话你妈又要骂你了吧。”


“吵死了!”爆豪大声道,转身对绿谷道“这么慢你行不行啊??”


“我……你们……”绿谷有些委屈,他已经尽自己全力去奔跑了,却总觉得自己的腿脚无力,每一步迈开后只觉得漂浮在空中。


“我就拉你这一次,”爆豪不耐烦地伸出手道,“你要是明天还这么慢老子就不带你玩了。”


“……好。”


绿谷拉着爆豪的手,骑着竹穿行在爆豪家后院的竹林里。


初夏的风吹过林间,拂动竹叶,发出窸窣的声音。


脚步声、竹叶声,声声入耳。绿谷看着爆豪的背影只觉得向往。


爆豪的手温暖有力,二人十指相扣,指缝间传来的都是爆豪身体中的那份他所没有的力量。


他渴望成为这样的人。


 


第一次爆豪带着绿谷跑了全程,但是之后就没那么幸运了。绿谷体能实在是不及爆豪和他的伙伴们。


孩童之间的关系有时甚至比成人之间还要残酷。


绿谷在他们的游戏里只会拖后腿,于是他们便不带绿谷一起玩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宛若儿童间的自然规律。


起初切岛还会善意的引导他加入他们的圈子,但是后面见了绿谷跑动后苍白的脸,便也不邀请他加入自己的游戏了。


其间只会有爆豪时不时的向他投来目光,那目光绿谷读不懂,似是不屑,又像是怜悯。在阳光下他踢起蹴鞠的样子宛若神社图册上的神子。绿谷的视线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伴随着他的每个动作,绿谷开始期待起游戏时间的结束。


 


游戏结束后绿谷和爆豪两人要一同走到光己所住的别院里行礼,然后一同去大厅吃晚饭。


切岛他们是外人,自然不能一同前来。


虽觉得自己的想法不甚光彩,但是他为此感到庆幸。他不过是苛求一份友谊,以驱散他的孤独。而爆豪的存在给了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


他向往爆豪,并以这一瞬对爆豪的占有为喜。


他时常觉得若自己在那些人之前遇见爆豪会多好,那样自己是不是可以和他们一样自由自在的和爆豪玩耍呢。


他隐秘的心思不曾对人言说,就连母亲引子也毫不知情。


狭隘而又自私的,属于孩童纯真的愿望。


 


和爆豪一同走在去饭厅的路上,爆豪的步子迈得很大,一步一步稳而有力,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让人安心的声音。绿谷跟在后面,觉得自己和爆豪比起来就像是条金鱼。漂浮在空气构成的水中,行走着不留痕迹。


晚饭的时候他和爆豪并排坐着,有下人送上来一堆花样新奇的绸缎。


光己对引子说这是她定的最时兴的布料,想用来给家里人做一月后祭典上穿的衣裳。


所谓祭典,虽是用于祭拜天神起球丰收平安的节日。但是对于各家妇女来说也是夸耀自己美貌以增添自己和家族的荣耀的时机。每逢这个时候,京城的讲究人家都会好好置办一批新衣,用于装点自己的门面。


引子不常参加这样的活动,本想推脱,但是耐不住光己的热情,便从布料中挑了一匹绿色松鹤纹的光纹绸缎,用作自己的外衣。光己手中拿着另一匹有着秋菊纹样的金色绣花丝绸想叫引子再考虑考虑,引子连忙摆手,说自己还是喜欢素雅一点的纹样。


两人随即为孩子们挑起了布匹。


爆豪自己选了一匹画了海浪的绸布,光己看着那匹亮蓝色的绸也觉得满意。转身便和引子一起为绿谷挑了起来。


绿谷在这成堆的布匹迷了眼,看着爆豪怀中布匹上汹涌的海浪,他愈发觉得自己正漂浮在一场汹涌的暴风雨中。


一匹橙色的布匹出现在他的眼前,落日的余晖照在上面反射出耀目的红。


金色的刺绣上,竟全是栩栩如生的金鱼。


 


夏祭那天,午睡起来之后下人便带着新衣到了绿谷的跟前为他换上。


衣服做成之后比绿谷想象的还要醒目。


当时他把手放在这匹布上的时候引子和光己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自己和这块布的确是有些不搭,绿谷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出久想要这匹布吗?”引子温柔地问道。


“嗯……”绿谷道,“是金鱼,很漂亮……”


金丝绣成的金鱼,在阳光下忽明忽暗,随着行走的动作像是真的在衣摆上游动了起来。


绿谷看着自己的袖子,太阳已经西斜,橙色的夕暮照耀在橙红色的浴衣上达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协调感。


爆豪系好腰带,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看见穿着金鱼花样浴衣的绿谷,顿了几秒。


“女里女气的。”


爆豪说着,轻扯了一下自己腰间的系带。


那夜两人跟在两位母亲的身后,行走在京城夜晚的街市。


身后随同的女仆守着少爷和夫人,寸步不离。


街边的灯笼被糊上各种颜色的纸,做成不一样的形状。爆豪和绿谷并肩走着,看着两边的灯笼。灯笼在黑暗中发光,远看像是漂浮在黑夜里的花朵一般。


街上人来人往,绿谷和爆豪走的很近。橘色的烛火照在他们的身上,也照在所有过路人的身上。绿谷感受着夏夜的热浪,竟有种自己在这灯火中游曳的感觉。衣摆上的金鱼在烛火中愈发闪耀,不时蹭上爆豪绣着海浪的衣摆。


他仿佛听见声声海浪,看见了在海洋中遨游的金鱼。而这不过是儿童旖旎的奇想罢了。


毕竟金鱼是没办法在海里存活的。


 


爆豪穿的木屐在石桥上发出让人心安的声音把绿谷拉回了现实。


石桥对岸有人放起了烟火,烟火在夜空中绽开,然后飘落下无数彩色的点。


“烟花结束后便是可以玩的时间了。”引子抱起绿谷对他说道,绿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抬头看烟火闪烁着五彩的光。


烟火结束后,爆豪心情像是很好的样子,拉着绿谷就往前面的街市走。


这条街市和之前的不一样,有很多游戏的摊铺。


爆豪先是去投环,然后还玩了射箭。而绿谷站在一边也只是看着。两位母亲不知到何处去了,两个女仆神色紧张地跟在两位少爷身后,生怕他们走丢。


爆豪玩的尽兴,但是转身看到绿谷像个木头一样看着自己只觉得烦躁。便开始找一些绿谷也能参与的项目。


绿谷感受到爆豪的心思,但是他实在是无心参与,他只想在后面看爆豪的身姿。


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变成和爆豪一样的人,但是不是现在。


两人一道走到一个捞金鱼的摊位,爆豪看了一眼绿谷,又低头看了一眼他浴衣上绣着的金鱼,道:“你玩吧。”


“……还是不了。”绿谷后退道。


“叫你来你就来,”爆豪拿起一个纸网,往绿谷手里塞,道,“磨磨唧唧的和个娘们一样。”


“……”绿谷无力辩驳,便接过纸网,蹲下把它放进了水中。


起初掌握不好时机,不等金鱼离水纸网便破了。后面多少掌握了一些技巧,也可以把金鱼捞到半空了。爆豪虽然嘴上对他有所诘责,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愈发的浓。


绿谷只顾看金鱼,未能注意到爆豪的表情。


金鱼在水里游,被撸起的衣袖上金鱼也在游。


绿谷拿起最后一个网,小心地把它放在水池中最红的一条金鱼的身下,然后快速的把它捞起。


从纸网传来由那条美丽生灵带来的震颤,但是纸网还很牢固,它承受着那条生灵的重量。


金鱼到了空气中开始挣扎,甩动尾巴企图挣脱纸网。绿谷看着那红色的鱼尾,竟开始动摇了。


爆豪在一边吼着让他快点吧金鱼放到框子里,而绿谷的动作却迟缓起来。


鱼最终还是挣破了纸网,掉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就死了。


爆豪有些责怪地看着绿谷,然后拿起了纸网。


爆豪和绿谷不一样,他很快就掌握了捞金鱼的诀窍,然后装满了他小小的容器。


绿谷站在一边,看着地上那条干死的鱼。


爆豪用完最后一个纸网,看着绿谷,道:“你要是快点就不会有这种事情。”


“……它为什么要挣扎。”


“谁知道呢。”爆豪不耐烦道,“走吧,去桥边。”


“桥边?”


“把这些鱼给放了。”


“但是那边是海水……它们会死的。”


“我妈不喜欢金鱼,”爆豪道,“她不喜欢它们失去自由的样子。”


“……”


“但是我喜欢。”


 


那天之后,绿谷便回了家乡。


爆豪没来为他送行,只是从光己嘴里听到爆豪希望自己常来玩的留言。


但是几分真几分假绿谷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


在那之后他每年都会来京城小住,直到两人十二岁那年。


那年朝中正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党阀派争,而在这场争斗中父亲和胜叔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上。父亲也是被逼无奈,在家中长辈的重压下他只能咬牙做出不仁义之举,使爆豪家处于极为不利的处境,胜叔在这场争斗中一病不起,爆豪家的一切都只能由光己一个女流把持。绿谷最后一次见到爆豪是在随父亲一同上京参加的一个酒会上。


光己穿着华丽,坐在宴席上一众男性之间尤为显眼。


她的脸上施了极重的粉,但是绿谷知道她那豪迈的笑靥、华贵的衣裳、精致的妆容不过是用于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武器。她辗转于各个权贵之间,只为爆豪家能够平安度过这场危机。而父亲,在酒桌上看着自己视作弟媳的女人,只能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以掩盖自己内心中那份深沉而无奈的愧疚。


爆豪坐在光己身边,他已长得很高,出落的相当雄壮英俊。他挺着笔直的腰杆为母亲倒酒,眼睛时不时看向坐在另一端的绿谷。


绿谷只觉得那视线像是两根刺,穿过那觥筹交错的宴席,扎在他的良心上。


绿谷受不了这样的视线,逃似的走出了房间,爆豪随着也走了出去。


“……你怎么也。”


“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吧。”爆豪道。


“嗯……”


“我不会忘记的,这个晚上。”


爆豪倚在栏杆上,房间的门没有关,刚好能看见正劝着酒的,用力笑着的母亲。


 


后来的故事,绿谷便不知道太多了。


他去了深山中跟随一个大儒学习处世之道。


他所住的地方门前有一片竹林,邻村的孩子时常过来砍竹子做竹马。


看他们砍得吃力,绿谷便拿起斧子帮他们,和他们一同做。


风吹过竹林,树叶窸窣。细听,这声音竟有几分似那无尽的海浪。


 


绿谷回到家里的时候,得知爆豪家竟奇迹般的摆脱了困境,从此平步青云。而自家却被迫处在了一个相当尴尬的位置。


家中的长老互相推卸着责任,然后将一切压在父亲身上,叫他喘不过气来。


父亲和自己走之前比起来,瘦了太多了。头发也变得花白。


他似乎对自己和母亲有秘密,但是他不说,自己和母亲也不便问。


在家乡的生活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不再去京城度夏,不再能看见那夜中街市灯火璀璨的光景。


不及他有所怀念,所有矛盾便像是烟火般炸了开来。


他时常想这也是一种因果报应,他始终忘不了那夜爆豪看着自己的眼神。


在去京城的路上,那个眼神也如意料之中的那般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未来不可期,便只把它当作是过往的赎罪罢了。


 


绿谷连大殿都没能登上,被径直的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宅邸。


时隔多年,他又一次见到了爆豪。


爆豪站在宅院前,他穿着一袭黑衣,衣服上印着爆豪家的家纹。


绿谷看着他,走下了车马。


“今日起这里便是你的住处。”爆豪的语气相当生分,绿谷知道这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的爆豪了。


“吃穿用度与下人说便是,”爆豪道,“其他的便没什么好交代的了。”


“我住在宅子的另一边,不过你不需要知道。”


“在这好好的呆着。”爆豪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温柔,但是言语中竟全是些胁迫的意味。


绿谷站在这座白色的院落里苦笑,看着院门关上,而爆豪的背影也因此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这是一座很漂亮的庭院,应该是一座大宅的侧院。院子里有水池,水池边铺着白色的砂石,水池里养了鱼。细看,全是红色的金鱼。


绿谷独自站在院子里,看着池子里的金鱼,思绪万千。


绿谷在这个陌生的宅院里住了半个月,期间下了几场雨,使他发现这座小院的角落竟还修着一个小小的水琴窟。这使他期待起下雨来。


这样他就可以坐在屋内聚精会神的去听那声声绝妙的响。


他知道自己这不过是苦中作乐,不过在这里的半月他的确是没有受什么苦。


只是没有人和他说话,只是行动范围只有这方寸大的白色院落而已。


后来慢慢的,他学会坐在石桥上和金鱼说说话,起初鱼不理他,他便每天吃饭的时候留下一点米饭,在佣人走后洒进池中。金鱼们便会聚起来,争食那些饭粒。而他就乘机和鱼儿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他知道鱼儿听不懂他的烦恼,但是他却从中得到了些许慰藉,似乎自己的孤独得到了救赎。


这种孤独从小到大便萦绕在他的灵魂中,而它唯一的救赎早就在这无常的世事中被他弄丢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夜,那个不说话的佣人前几日为绿谷装了一个蚊帐,细纱做的蚊帐的四周装了四个小铃铛,有风吹过便发出清脆的声响,给绿谷带来些许禅意,也带来一点夏日的清凉。


打了几个雷,雨便下了下来。绿谷只穿了里衣,平躺在蚊帐内,听风吹动铃铛发出的铃音。


在这般的暴雨中他听不到水琴窟的声音,便也不强求。


在雨中他听见院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是带着泥泞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快而稳,让人莫名的安心。


蚊帐被打开,四角的铃声激烈地响。


那人身上的水沾湿了绿谷的里衣,然后滴滴答答地打湿了地板。


绿谷已经没有反抗的念头了,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如果自己的痛苦可以缓解自己曾经的愧疚的话,有何不可呢?


那人贯穿了他的身体,绿谷感受得到有湿/热的液体从自己身后流出,随之而来的是锥心的痛。


那人保持着这个姿势,把外套脱下甩到了一边。


他浑身湿透了,在黑暗中就像是传说中摄魂的水鬼。


冰冷而致命。


水鬼在天亮之前便离开了。


他离开的时候雨还没停,只是下得不那么大了。


绿谷没有看他离开的身影,只是平躺在房间中间。


他的心情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到他能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听见水琴窟的声响,听见清晨金鱼吐出的细小泡泡爆破的声音。


 


那一天之后爆豪便常来了。


有时候会给他带几本书,有些时候只是坐在侧缘喝茶。


绿谷坐在一边,两人不常说话。


后来慢慢的竟也有些交流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无言的夜晚。


他便只是在绿谷身上发/泄着他的欲望,排遣着他的仇恨,然后将一切付诸于那粘/稠的白/浊,像个孩子一样睡去。


这时候绿谷会想起很多事情,很多他本不应该记得的事情。


闭上眼,他想起那条死去的金鱼。


心中意外的没有太多波动,毕竟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只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绿谷会再次走上那座石桥,看着水中的金鱼发呆。


绿谷曾问过爆豪为什么要在池子里养那么多金鱼。


爆豪看着他,只是呷了口茶,没有说话。


绿谷便不再问,只是看向院中的小池里阳光照在金鱼的鳞片上反射出琉璃般的光。


有时绿谷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池中的金鱼,而这方寸庭院便是他的小池。


池水太过清澈,远看过去便和空气没有什么区别。池中的金鱼也像是无所依凭般在低空漂浮着。


最初,绿谷只觉得它们和自己一般身困片隅,无依无靠。慢慢的,绿谷竟开始羡慕起这些金鱼来。


自己闭上眼便会想起那不堪的过往,不住地念起在这高墙外的日子。金鱼闭上眼,是否会留恋它曾经生活过的流水呢?


或许它们从一出生开始便过着这样的生活,那便没有什么好悲伤的了。


那天晚上,绿谷做了一个梦。


梦里金鱼从水中一直游到了他的面前,那一瞬绿谷已经无法分辨出到底是金鱼游到了空气中,还是自己在水中。


这份界限早已不那么重要了。


 


他在这院子里待的时间越多,他就愈发想念起外面的世界起来。


有时爆豪回来的时候,他会拥住爆豪,嗅他衣服上残留的外面世界的味道。


而回报他的,只有那无情的欢/爱。


爆豪拥有了他,不,是他拥有了爆豪。


而那份自小便萦绕在内心的孤独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


 


他发觉自己有些疯魔了。


爆豪不在的时候,他便坐在石桥上和金鱼讲话。


金鱼不会因为他的话而聚集起来,但是这却让他感到安心。


他和金鱼说他的过去,说自己童年的回忆——


那是儿时的聚会,父辈们把酒言欢彼此心中毫无芥蒂。自己和爆豪两人在会场的小院里追逐打闹。乳母穿了精致漂亮的新木屐没办法追上两个孩童的脚步,只能跟在后面无奈地唤着绿谷的乳名。


那一声声温柔的呼唤,伴随着那夜华筵的灯火一起在这无常的世事中熄灭了。


他和金鱼说自己的不甘,说自己的迷惘,说自己的苦痛……


他说的话越来越让他自己感到折磨,但是他的内心却又因此变得澄澈。


 


那夜爆豪又来了,外面下了雨,这次他撑了伞。


但是他的肩头还是湿透了,绿谷上前,在他的身上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你喝酒了。”


“嗯……”爆豪应着,在绿谷身上啃咬出一个红色的痕迹。


爆豪无意识的掠夺着绿谷的一切,绿谷躺在他身/下,看着窗外的天。


今天的月亮很好,月光像水一般照进屋内。


绿谷的眼中逐渐出现了幻觉,他看见有金鱼顺着这似水的月光游到了他的身边。


他的眼前闪过不少过去的事情。


那些回忆中那些摇曳的光影,扭曲着化作一个形状——


然后挣脱了脆弱的纸网。


 


第二天,人们在石桥下找到了绿谷的尸体。


水池太浅,他从石桥上摔下,血水将整个鱼池染成了红色。


那晚绿谷穿着的白色的里衣在这血水中被染成了奇异的橙红色。金鱼还在水池中游着,只是在这血水中只留下些许金色的光泽,印在那件被染红的里衣上。




尾声


爆豪没有去参加绿谷的葬礼,他在石桥上坐了一天,看着池中的金鱼。


血水不似早上那般浑浊了,金鱼的身形重新出现在这池水中。水还是那样的澄澈,只是有时鱼尾扫动会带起池底的几丝血迹……


明月尚还明亮,爆豪坐在石桥上,想起四岁那晚自己和绿谷把装着金鱼的小盒放进了水里,然后看着金鱼从盒中游出,向着海的方向游去。


那河的水不似这池水清澈,月光下只有那金红色的背脊在水流中排成一道纤细的线。


爆豪转身看见绿谷的脸,只觉得他似乎哭了。


爆豪抬头看着那轮皎洁的明月,月光充斥着他周身所有的空气,这让他有些窒息。


一切都结束了,在这生的洪流中,很多东西不及开始,便早已被画上了句号。


“金鱼为何挣扎。”


“……谁知道啊。”


爆豪喃喃,只觉得月光照在自己的身上是那般的冰冷,冰冷的……像水一样。


恍惚间,他听见金鱼离开水的声音。抬头,他看见那金色的背脊排成一道长长的线,然后隐匿在这夜空中,向着海的方向去了。




写在后面


写了奇怪的东西……


这首歌作为点梗曲我真的超级喜欢了,有种金鱼飘在空气中的感觉。就想起“庭下如积水空明”和“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想写这样的感觉,后来变成了一种感情的不安定感……


血在水里是不会沉淀的,这个是我瞎掰的!(你好意思说)


题材是瞎编的日本古代,稀里糊涂的大家看看笑笑就好啦~


感觉文笔还是有点矫情hhh纠结,慢慢修正吧。


也不知道大家看完的感觉是怎么样的hhh我第一次写这么长的单篇,请多多指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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